西班牙养牛户与繁文缛节作斗争，准备应对野火

　　

　　

　　路透西班牙奥维耶多3月19日电- - -在欧洲各地，农民们堵塞道路、焚烧轮胎、倾倒粪便，抗议各种威胁他们生计和生活方式的压力。在西班牙阿斯图里亚斯省，当局正在为更糟糕的情况做准备。

　　去年春天，在一场史无前例的大火中，近300处野火跨越高速公路，迫使数百名居民撤离，并蔓延到地区首府奥维耶多的边缘。当局将许多火灾归咎于农民。

　　当局表示，数十年来对政府干预传统耕作方式的不满，加上气候变化，造成了一触即发的局面。

　　地方政府、检察官和环保组织表示，去年一些养牛户故意纵火，以释放低成本的牧场——由于异常温暖干燥的环境，火灾失去了控制。农民们对此予以否认。

　　警方称，四名未透露姓名的人被逮捕，31人因涉嫌纵火正在接受调查。

　　阿斯图里亚斯防火和灭火部门负责人亚历杭德罗·卡尔沃告诉路透社，该地区已经将防止和扑灭野火的预算增加了近20%，达到7000万欧元(7570万美元)，并雇佣了更多的消防员和林务员来建立24小时监控系统。

　　当局表示，问题的根源在于农民们祖传的故意焚烧灌木的做法。在阿斯图里亚斯的山脉和山谷中漫步的栗色牛可以追溯到铁器时代。它们食草的肉被美食家们津津乐道，它们自由放养的习惯比在集约化方法下饲养的肉更受重视。

　　不受控制的植被在草原上无序生长，限制了牛的进入，因为牛不能消化木质或带刺的植物。一场精心安排的大火可以清除这片区域，产生新的牧场，并阻止捕食者。

　　但是官僚主义和温暖的天气改变了这个故事。自2004年以来，在法律上进行控制燃烧需要许可证:获得许可证需要提交详细的计划、该地区的地形图和证明土地所有权的文件，以及其他限制。

　　卡尔沃说，过去十年来，该地区的平均气温上升了2度，这是西班牙气象局证实的更广泛趋势的一部分，这使得传统的生火变得更加危险。

　　“有…卡尔沃在接受路透社采访时表示:“牲畜养殖活动较多的地区与火灾发生率之间存在明显的关系。”

　　在争论的另一边，农民联盟UCA主席Jose Ramon Garcia指责当局。

　　“他们总是试图指责养牛户，说我们这样做是为了创造牧场，这是谎言，”加西亚说，他在阿斯图里亚斯更为人所知的是Pachon，这是他从父亲那里继承来的绰号。

　　他说，地区领导没有很好地管理易燃的灌木丛，所以大多数大火都是自然原因造成的。他认为，蓄意攻击造成的损害有限。

　　59岁的加西亚说:“我们有这么多的灌木丛，任何雷击都会引起这些大火，威胁到人们，摧毁一切。”

　　他本人于2016年在当地法院被判非法纵火，烧毁了38公顷(94英亩)土地，他否认了这一点。西班牙最高法院在上诉中撤销了对他的监禁判决，但维持了原判。

　　根据西班牙环境部的最新官方数据，该地区每100起火灾中只有不到5起是由闪电等事件引起的。数据显示，阿斯图里亚斯近八分之一的火灾是故意纵火的。

　　人口减少

　　49岁的消防队长卡尔沃从经验中了解消防管理的老方法。他是一个养牛家庭的儿子，在这个地区长大。他说，他会看到农民们为了对抗过度生长而放火。他记得小时候，他会帮助收集蕨类植物以减少风险，并帮助自己扑灭大火。

　　但现在，他说，随着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搬到城市，该地区没有足够的人来清理灌木丛，或者在大火开始燃烧时保持警惕。相反，他的部门正在开展关于故意焚烧危险的公众意识运动。

　　卡尔沃在他位于奥维耶多的办公室里说:“我们试图让人们明白，这是不可接受的，这可能是重罪，因此必须受到起诉。”

　　在阿斯图里亚斯，每天最多10公顷的可控燃烧只允许在白天进行，当时风速较低，至少有一名地区官员在场，直到两小时内看不到烟雾。

　　去年大火发生几个月后，一群坐在纳维尔加斯镇长凳上的老年居民说，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事情。

　　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男子说:“我开车在路上，两边都是滚滚浓烟，我真想哭。”

　　纳维尔加斯在罗马时代是一个金矿开采中心。黄金早已不复存在，养牛是它的支柱，人口只有720人。去年8月，西班牙国家统计局统计了该国只有一人居住的定居点，发现最多的是西北部山区，其中阿斯图里亚斯有337个。

　　该地区的经济挫折可以追溯到1986年西班牙加入欧共体(European Community)，这引发了西班牙从主要农业社会的迅速调整。

　　目前，农业对该地区经济的贡献刚刚超过1%。根据当地政府的数据，2000年，该行业的就业人数不到总人口的6.5%，而且这一比例已经大幅下降。

　　包括共同农业政策(CAP)在内的欧盟补贴帮助减轻了影响，但欧盟在2023年10月的一项调查显示，欧盟的小农户正在努力通过银行为他们的业务融资。

　　报告发现，自2017年以来，欧盟农民未满足的财务需求几乎翻了一番，达到620亿欧元，并表示小农场和年轻农民受到的打击最大，几乎有二分之一的农民无法满足他们的需求。

　　农民工会主席加西亚说，他的孩子们在农村的未来太不稳定了。

　　“没有代际变化，”他说。“我们这些从小就在农场工作的人，不能建议自己的孩子继续经营农场。”

　　他在奥维耶多领导了几次农民抗议活动，并在地区议会发表讲话，要求加大对农民的补贴。他说，他已经邀请了一名当地专家与地区政界人士、环境检察官和警方的农村和环境犯罪部门进行会谈，“以某种方式防止阿斯图里亚斯完全被烧毁。”

　　保护天敌

　　除了创造牧场，火还有助于阻止狼和熊。

　　加西亚说，小牛——小牛肉的来源，西班牙是阿斯图里亚美食的主要产地——正被失控的狼群吃掉，农民首当其冲，他指出官方数据显示，补偿水平不到市场价值的一半。

　　根据国家政府的数据，在2020年(可获得数据的最后一年)，2928只未指明的农场动物受到狼袭击的影响，导致支付了834262欧元的赔偿金，平均每人285欧元。

　　成年奶牛的市场价值大约在每头5000到7000欧元之间，而小牛的价格在1600到2200欧元之间。

　　2021年，马德里的西班牙社会主义政府将伊比利亚狼列为濒危物种，对伤害它们的人处以罚款或监禁。

　　阿斯图里亚斯也由社会党管理，但其保护狼的政策不受该地区农民的欢迎。在2023年7月的大选中，争取农民选票的政党——包括极右翼政党Vox和中右翼人民党(PP)——支持将狼从保护名单中删除。

　　今年5月，一种强烈的感觉出现了:就在地区主席来访之前，一个小村庄的市政厅的台阶上出现了两个刚刚被斩首的狼头。

　　在加西亚所在的村庄，社会党人输给了人民党候选人，尽管总体上仍然掌权。

　　同样是养牛户的蒙特塞拉特·费尔南德斯是新市长。她说，农村市政当局需要从地区和国家当局获得更多的资金来帮助扑灭火灾——使用消火栓等工具——以及更频繁、更有控制的清理灌木丛的火灾。

　　“把火灾归咎于农民是非常不公平的，”她说。她认为，最终，农民有助于防止火灾，因为他们的动物通过食用可燃物质来消除可燃物质。

　　卡尔沃对此表示赞同，他说，加强地方控制的动力是受欢迎的，但农民需要遵守许可制度。

　　他说:“农村地区有一种潜在的感觉，即如果当地社会更多地参与资源管理，情况会更好。”

　　“我完全同意这一点。我们正在努力开发治理工具，以便村庄社区可以决定森林管理计划，并使其成为自己的计划。”

　　(1美元=0.9246欧元)

　　(大卫·拉托纳和文森特·韦斯特报道;艾斯林·莱恩和萨拉·莱德维斯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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